在过去,日子过得不如人,靠救济施舍谋生的人家,是被人瞧不起的,在人面前也说不起话来。可不知从何时起,能拿到救济,成为一些人骄傲的资本。
在我们县城就溜跶着一个叫黄三的低保户,整天忙活于县城各个广场的露天舞场。一天啥活也不干,在县城某三线单位搬迁遗留小区住了近二十年。
黄三留有油光油光的大背头,戴着金丝边的眼镜,穿着光滑的外套,雪白的衬衫,光亮的黑色皮鞋。一年四季就这一样行头。很有特色,公众场合很显眼。
但人们评论:黄三是笨狗扎的狼狗势,再打扮都是一个土包子,压根就没有城里人的气质。虽在县城住得时间很长,也不干农活,但改变不了其猥琐的本质。
黄三在舞场专找穿得大红大绿的妇女跳舞。这些人大部分是农村进城来给儿女看娃的,在乡村有点经济基础,进城后不知道咋显摆,首先是进舞场学跳舞。
黄三成为这类人群的教练和舞伴。对县城的退休职工,黄三是望而生畏的,因为他那猥琐的形象和这些人气质不在一个档次,也就不丢那个人去自讨没趣了。
黄三在这鱼龙混杂的舞场,混得如鱼得水,各种撩拨那些生活不检点的农村妇女,活得很是潇洒。利用教舞陪舞的方便,发展了好几个相好的,身边从来不缺X伙伴,日子那叫一个滋润!
黄三村里在县城打工的人都骂:“羞先人呢!日子过的在村里如谁?妻子讨饭过日子,还在县城扎势找相好的,都不知道死了咋办?”
因而一传十,十传百,人们都知道黄三是个啥人,臭名远扬。
黄三在舞场发展维持相好的,也是需要花本钱的。据一内衣店老板说,黄三是他们店的常客,经常买些时髦但低价的冒牌带裤丝袜,一次拿不同型号的好几套。
黄三说:“我这是给相好的买的,舞场相好的很好挂,小恩小惠就可得手。就是要长期小恩小惠维持。不管质量,只要样式好价钱低就行。”言语之中,满是骄傲,毫不知耻。
内衣店老板问:“你一天这样胡成乱景,钱从哪来,孩子给的?”
黄三答道:“我和孩子谁也不管谁,我是低保户,国家每月按时将低保金打卡上。过去不及时,我们偷着向上级反映投诉,国家重视惠农政策,现在很及时。”
内衣店老板问:“你整天鬼混,没有失手的时候?不怕公安抓?”
黄三答道:“这是一种本事,经过多年历练,我一眼就能看透哪个女的好这口,谁和享受有仇呢?老公在外打工,长期不过X生活,这些人也需要安慰,比我还急需。干这事都是两厢情愿,公安谁管?”
内衣店老板:“你这样不顾家,老了谁管?”
黄三道:“老了有国家呢?国家为了亲民爱民的脸面,绝对不会让我横死街头。现在的自媒体很厉害,他们都怕着!”
内衣店老板:“你不怕村上给你把低保户取消了?”
黄三道:“谁敢?不想安宁了!我媳妇在家无吃无喝无经济来源,饿死了出了事,他们谁能担起责任?上级追责谁能受了?何况拿的是国家钱,谁愿意给自己惹麻烦?”
内衣店老板无话可说,只是惊讶地“哦哦”两声,彻底无语了。
黄三自豪地说:“人生在世就是食和色,就是享受,想那么多干啥?我这有吃有喝有女人陪,和皇帝有啥区别?人辛苦一辈子,累死累活盖房买房置家当,给谁看呢?”
黄三到底是何方神圣?活得如此潇洒自信,真无人敢管了。
黄三是距县城近十里地的山川接合部的小山沟人。提起黄三,村里老少都嗤之以鼻,“害货,败家子!祖祖辈辈都沾政策的光,钻政策的空子。家败成啥了,还到处浪呢!”
黄三祖上也算辉煌的一族。祖父吃喝嫖赌抽,在解放前败光家产,解放后定为贫下中农,分得了村里富户家的土地房屋,不劳而获得到生存资产。
其父小时家境走下坡路。因邻居苦心经营,家业兴旺,家里开有私塾,除教自家孩子外,也免费让村里孩子听课。黄三父亲得以接受私塾教育。毕业后,被邻居介绍到省城商铺当伙计,熟通书写记账等文案事宜。
解放后,因是少有能力的文化人,成为大队会计。后又成为农村金融信用合作社的村级信贷员。黄三自小耳濡目染,也熟悉了相关业务,能写能算。
黄三在家里是老三,上面有两个姐姐,是家里唯一的男孩,自小娇生惯养,养成不愿吃苦的毛病。受当时贫农成分的恩泽,也混了个高中毕业。
父亲退位后,推荐黄三干了大队会计。多年后,父亲又推荐其接了信贷员职务,这是当时农村一个红火的差使。
改革开放,农村土地包产到户,大部分村民在种好土地的情况下,开始外出做生意挣钱。山沟人随原上的亲朋好友引带,走南闯北做沙发。过完年走时,到信贷员处借笔资金,备料生产。黄三又红火起来,这是一笔旱涝保收的收益。
黄三利用每月上门收利息的便利,开始打这些长年男人割沙发不回家妇女的主意,而且次次得手。甚至自豪地说,自己是全村留守妇女的老汉。这些人有求于黄三,不敢得罪,男人离家时间长了,确实也有生理需求,也就各求所得,满足了黄三的要求。
后来,黄三看着村里一家家富裕起来,又打起捞钱的主意。利用掌握村公章的优势,开始广开创收门路,由过去盖次公章一包烟,而改收现金。黄三的小日子,那叫一个舒坦!
再后来,黄三为尝鲜寻刺激,到附近棒槌山庙会打野食。后听说一流氓集团利用庙会搞轮J孕妇被抓捕,吓得几天不敢出门,庆幸自己一直是单打独斗行那鱼水之欢,但也怕别人举报作风有问题——毕竟自己上过山。后来传出消息,流氓集团成员被从严从快处理,大部分被枪毙,黄三惶惶不可终日。
几年后,因多种原因,黄三的村会计干不成了,信贷员的职务也被撤销。
黄三为了躲避不利困境,硬着头皮进了城。工地活干不动,技术活不会干,闯荡几个月,找了个舞厅看场子的营生。虽然工资不高,但管吃管住,活轻松,多少每月还能落几个毛片,也很满足。
在舞厅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,黄三如鱼得水,学会了各种舞姿和勾引女人的本事技巧。纸醉金迷地玩了多年,早已把老家忘在脑后。
后来国家扫黄整顿舞厅,有问题的纷纷关闭,黄三的好日子到头了,只得回到了家乡。
家乡清苦的生活受不了,整天嚷嚷着说再来次分富户,日子就好过了,搞得乡邻无比厌恶。见村里无人理睬,他便将土地全部租给种植花卉树木的人,拿租金住到县城去了。
为了钱,黄三将坏主意打在女儿身上,想将女儿高价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头。女儿不从,被黄三打了几顿,在母亲帮助下潜逃,多年没有回家。听说嫁到了外地。
儿子打工出了工伤,压折了腿,黄三拿了赔偿金,也不管儿子。儿子在老家养息了几个月,能行动了,也离开了家。儿子离家多年杳无音信。有人说在外地当了上门女婿。
村里看他家接连遇事,女人日子过得恓惶,定为救济对象,四邻也时常施舍些食材过去。恰遇国家全面扶贫,村里见黄三家住的土坯属于危房,媳妇吃了上顿没下顿,定为贫困户,给翻盖了两间平房,可直接入住生活。
给黄三家定低保户时,村里有人提出异议,说黄三不务正业,游手好闲,不劳而获拿国家补助,不能服人。但上级看到黄三媳妇的光景,怕她饿死,影响扶贫成果。在上级领导的干预下,黄三家成了低保户。
黄三拿了低保卡,又离开了村子。媳妇照样生活没来源。村干部几次想摘掉黄三家的低保资格,但上级领导怕担责,说钱咋花是他家内部的事,我们管不着。在这样情况下,黄三有了源源不断的低保金,供其挥霍享受,人们无计可施。
遇到黄三这样的货色,基层干部也是没办法。村民们骂:“黄家出了黄三这种害货是种的事,祖上就出过这败家子货,也吃了败家的利,两代白得房。看看也是天杀绝户的命,两个孩子无影无踪,还不思悔改。将来他肯定是横尸街头的命!”